摄影术自发明至今已有年,传入中国也有年的历史。早期大量中国摄影出自西方人之手,而今天,年轻人已皆是数码原住民与图像生产者。
作为历史最直观的显现,摄影也是历史这场赌局的抵押之物。帕索里尼则说,人的一生是一个长镜头。高士明在《时间的摆渡者——关于摄影与历史的札记》中写道,无论是多年前的老照片,战争时代的“纪实摄影”,工作室里所谓的“艺术摄影”,抑或这些画面中人的“生命影像”——许多都已成为我们的集体记忆,它支撑着我们的历史观,也支撑着我们的历史经验。
在4月3日开幕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十周年系列展:摄影术传入至今的中国摄影书写暨中国美院美术馆摄影部成立特展”上,中国摄影史中的诸多难忘瞬间或湮没岁月,迎来了它们久违的集体亮相。经过血与火的铸炼、历史与岁月的磨砺,这些摄影凝聚出一种动人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照片中那些无名的山河、无名的人群,沉默、凝结、安详、强大。
在当日下午题为“材料与方法:图像作为历史”“馆藏、研究与出版:摄影与美术馆”的两场讨论会中,与会者深入讨论了如何依托摄影展开历史研究。可以说,整个展览构架对于素材进行了富有问题意识的挖掘、梳理与研究,要回应的不仅是作为若干历史时刻的年,讨论新中国时期摄影机制的生成,也在回应中国的现代性经验。
高帆,毛主席在西苑机场接见北平各界人士代表,年3月25日,北京。
中国影像史上的“决定性瞬间”
中国影像史上存在无数的“决定性瞬间”。本次展览的策展人、中国美术学院中国摄影文献研究所主任高初曾讲述过这样一个动人的影像时刻:
在解放战争早期的晋冀鲁豫边区,摄影在战争中正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街角、营房在举办临时影展,战壕中传递着照片册页。拍照是部队生活中的大事,每当发起冲锋之前,随军摄影师会给每位敢死队的战士拍照。这是生命中的庄严时刻,也许是最后时刻。穿戴整齐、摆好姿势的战士们在拍完生命中最后一张或许是唯一的照片后,冲向九死一生的战场。即便他们隐约知道,由于物资匮乏,相机里很可能并没有胶片。
突击队员整装待命。年太行山大别山喜马拉雅山(三山)展览。
由于物资匮乏和工作机制的特殊性,战争时期与新中国时期的摄影作品,甚至比晚清与民国时期的摄影作品更加难以找寻。而新中国图像的制造者,因处在当年的不署名或是集体署名的特定历史情况下,身份有时也会成为谜团。但实际上,这是名字可查、数量有限的一个群体。他们之中,有些人在民国时期的摄影活动中享有盛誉;另一些人,在战争年代开始摄影生涯,间或受到民国摄影及视觉经验的影响。
无论如何,近半个世纪来,这个无名的摄影群体制造了能够被公众看到的绝大部分重要图像。他们的大部分人,一生没办过一次展览,没出过一本画册。我们很难把记忆中难以忘怀的图片和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他们之中,有人在当时就未曾被提起,在当下也已经被遗忘。任何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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