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和
年9月,中国共产党人民解放军解放西宁的消息传遍了全青海,所有人都欢欣鼓舞。远在多公里外的德令哈,一个叫廖永和的汉族奴隶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激动得掉下眼泪。当即动身出发赶到西宁湟中去。
廖永和为了赶到湟中,打听到当地的一个牧主人将去往塔尔寺拜佛,他分文不取,为牧主人牵骆驼,沿着青海南山,穿过倒淌河,整整十八天的跋涉,终于到了西宁市湟中县的塔尔寺院。他跟着牧主人,粗粗浏览一下金碧辉煌的塔尔寺,就趁机溜出,来到湟中县城。
自从做了蒙古人的奴隶,十年来,廖永和再一次这样自由自在地走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他难掩激动的神情,满面红光,情不自禁地回忆起遥远的过去。
那天正好赶上湟中在开群众大会,湟中县县委书记尚志田正在台上讲话,廖永和就认真地去听,可无论他怎样搜肠刮肚,曾经他熟悉的汉语,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了,在一个蒙族小伙子上台去为尚志田献哈达时,廖永和终于听懂了,台上的正是中国共产党湟中县的县委书记。
他顿时心潮澎湃,在耐心地等着书记讲话结束后,他一路跟随,直到尚志田走到办公室坐下。廖永和一下激动地走到尚志田跟前,抓住他的双手,语气有些哽咽地对尚志田说道:“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见到县委书记
尚志田一脸茫然,虽然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但他猜想是当地的人民群众在向他们共产党表达感激之情。于是他和颜悦色地说:“会说汉话吗?”
“汉话?”廖永和生硬地复述这两个汉字,摇了摇头,时隔十二年,他已经忘记了。站在边上的同志打量着廖永和身上穿的蒙古长袍和脚上蹬的蒙古靴,双手比划着,指着他的长袍问道:“你是蒙古人?”
廖永和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汉话”这个词的意思,突然,他好像记起来了,即使腔调奇怪,吐字生硬,他还是拍着胸脯说道:“我,汉人!”“你是汉人?”尚志田十分惊诧,“那你怎么不会说汉话呢?”
廖永和又迷茫了,他这时才真切地意识到,尽管他留着汉族的血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听不懂,更说不了汉语了。
尚志田见廖永和伤心地沉思着,就让他坐下,为他倒了杯水,缓慢地,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询问道:“你原先是哪里的人?”
廖永和僵硬地坐着,努力地思考回忆,也还是想不起来,摇了摇头,“我是说,你从前——”廖永和依然摇头,“以往!以往!听得懂吗?”,廖永和还是摇头,“那么,过去呢?”
廖永和一怔,这些词他都感觉十分耳熟,但好像都隔着一层玻璃,怎么也够不到。但尚志田耐着性子,一一问道:“你——以往、先前、早先、最早、最初、当初是在什么地方?”
廖永和抓抓头,思考许久,脸涨得通红,最后不得不为难地回答道:“麦德赫拐”,他回答的是蒙语,其实是不知道的意思,这下轮到尚志田茫然了。尚志田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高大的汉族男人,不仅穿着蒙古人的衣服,说着一口纯正流利的蒙古语,竟然还听不懂汉话!
廖永和仍在艰难地回忆着,许是尚志田一次又一次的询问刺激了他的记忆,终于,在他的脑海中,有两个词汇冒了出来。他指着自己说:“大别山!红军!”
这句话一出来,不仅尚志田震惊了,这屋里站着的同事也震惊了,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那么他就一定是祁连山附近走失的西路军,比尚志田这个县委书记的革命资历还要老!
军区首长亲自接见
于是尚志田兴趣更浓,在数次和廖永和交流无果后,他把这件事向省委、省军区都做了汇报,得到了开国中将廖汉生的高度重视。
廖汉生
在廖永和拿着尚志田的一封亲笔信去省城西宁,找到省军区,军政委主任廖汉生亲自出来与他见面。
廖永和激动不已,颤抖着抓着廖汉生的手,激动地说了许多话,廖汉生听不懂,但他十分重视这位参加了西路军的老战士,特地找了蒙古语翻译过来,这才清楚了廖永和的身世。
原来廖永和在12岁就参加了儿童团,那时他还没有枪杆子高就离开了父母的羽翼,更是在两年之后正式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每日枪林弹雨,每每让父母担惊受怕,但廖永和怀着一腔热血,每次都冲锋在前,迎着敌人的刺刀和子弹,挥着一把大刀奋勇杀敌。
当小兵的时候是这样,当班长了,当连长、升营长了,他还是这样。数不清有多少次在枪林弹雨中身负重伤被战友们抬下去,也不知道多少次在血泊里艰难地爬出来等着救援,每次照顾他的战友都要劝说他,他却总说:“我死不了,我的命硬!”
他能这么多次死里逃生,并不全是运气,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更加有领导的才能,于是很快,他就被升到了红三十军第八十九师二六九团二营副团长。师首长知道他有这个“毛病”,还特意叮嘱自己的营长:“要注意你们的那个廖永和,别让他舞着大刀先冲了上去!”
有一次战斗中,他突然出现在主攻连的阵地上,这时敌人的炮火也对准了他们的阵地,廖永和刚来指挥部,敌人的炸弹就打在不远处,一个气浪将他掀翻在地,碎石沙砾像雪一样盖了他一身,主攻连连长看到他,大惊失色:“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太危险!”
就在这次战斗中,他们久攻不下敌人的山头,廖永和急了,他当机立断,带着一个连的兵绕后包抄,高叫一声:“同志们,跟我上!”就率先扑进敌人的阵地。
这次战斗,实在是打得漂亮,廖永和自己却因为身负重伤,医院接受治疗,等他的伤终于好了,回到队伍,却发现自己的职位早就被战友顶上去了。
为了尽快参与战斗,不等组织分配,就自请降级,当了副营长。有人劝说他升迁不易,他却不以为然:“副团、正营,我看差不多。”
掉队的红军
有人形容他打仗说,就像“饿虎扑食,虎狼端窝”,他听了以后,非常高兴:“这样形容很不错!打仗又不是请客吃饭,就得凶,就得狠,就得像‘饿虎’、‘饿狼’,去‘扑食’,去‘端窝’!”
只是廖永和想不到,在随红军长征到陕北,西渡黄河后,在河西战场上的战斗,他们一仗比一仗惨烈。
在倪家营子,马步芳的部队集结起来猛烈攻击,红军损失惨重,廖永和在的整支队伍被打散,他自己带的二营手底下只剩了二十七个人。
从倪家营子突围到威敌堡后,又被马家骑兵围剿,随后冒死在梨园和敌人浴血鏖战,红军几乎连一战之力也丧失了。最后红军伤亡过重,他们不得不边打边退入祁连山。
由于廖永和腿部负伤,在红军翻越海拔四千多米的托来山时,他掉队了。面对着恶劣的自然环境,廖永和顽强地坚持着,他拄着棍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爬过雪山,去追赶西去的队伍。最开始还只有他一个人,慢慢地越聚越多,最后,聚集到了十二人。
翻过雪山,这支队伍到了戈壁滩,到了晚上,这里寒冷、空旷,四下像墨一般黑,只有零星的星斗让他们不至于迷失方向。夜已深,他们升起火堆围坐取暖,一个人提议要说出从前军中的官职,选一个官职最高的战士来领导这支队伍。
于是疲惫的西行路上,这群人敞开了心扉,道起了从前。有一个红九军的连指导员,姓洪。一个红五军的年轻排长,因为脸部被弹片击肿,说话漏风,口齿不清,到最后大家也没听清这个排长到底是姓王,姓汪,还是姓黄。
还有一个红三十军八十八师二六八团机枪连的通讯员,才十四岁,瘦瘦小小的,有一头像沙棘草一样的头发,来自四川巴中的一个穷苦人家,连里的人都叫他“火娃子”。
“火娃子”是这支十二人小队里,唯一一个没负伤的战士。他因为一路护理着负伤的机枪连于连长才掉队,后来于连长伤势太重牺牲,就留下他孤身一人追赶部队。
还有一个人是廖永和的同乡,是三十军军部卫生队护士长胡传基,他在红军突围倪家营子战斗里被砍了数刀,最后虽然捡回来一条命,残留的伤痕和血污依然触目惊心。
经过讨论,廖永和的官职最高,就成了队长,带着这支伤残的队伍向西追赶大部队。他们这个队伍,总共只有三支枪和二十发子弹,廖永和不禁担心,如果再遇到马匪的骑兵,他们必死无疑。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这几个人里,包括廖永和,好几个都走过长征路,那时已经够苦了,可是过草地的时候还能吃些草根充充饥,这里却什么也没有,最多拾些兽骨、兽皮,熬点汤对付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乞丐一样的饥饿的神情。
除了饥饿,严寒也考验着他们的意志,走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冰雪上,他们的鼻子、耳朵都被冻烂了,留着黄水,肢体都被冻僵了,别说拿枪扣动扳机,就连走路也走不稳了,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
但是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这支几乎全部是伤员的小队却顽强地走了三十多天,走过了嘉峪关。在走过肃北地区时,又遇到了一个红三十军军部的李参谋,这位李参谋没受什么伤,走得很快,只跟着他们走了一天,就继续独自前进了。
流匪偷袭
经过茫茫的戈壁,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山边的洞穴,打算休息一夜。像往常一样,他们依偎在一起,渐渐地入睡了。
廖永和比其他人都机警些,察觉到似乎有人影在洞穴口处闪过,他立刻叫醒靠在他身上的洪指导员,洪指导员醒来之后,让大家都别动,自己一个人拿了一杆枪,上了两颗子弹就出去看看情况。谁知,洪指导员一出去就倒下了。
廖永和立刻带上口齿不清的排长一人一杆枪冲了出去,来到外面,才发现山洞两侧的草丛里都有人影,他们被包围了!在这些人当中,廖永和竟然看到前一天出走的李参谋,他几乎是瞬间想到是李参谋背叛了他们!人性,在生命受到了威胁的时候,这么不堪一击!
摸清楚对方布局以后,他立刻发起攻击,但实力悬殊,激烈的枪战过后,他中了两弹,有一颗子弹穿过胯骨打中了他的膝盖,他昏迷倒下了,动弹不得。那一位排长也牺牲在洞口,到最后,他们都没弄清这位排长到底是姓王,姓汪,还是姓洪,也没机会弄清了。
但是廖永和竟然奇迹生还了!原来那只是一群山匪,打劫了他们的武器之后就扬长而去,没有伤害其他人的性命。
在昏迷了八天八夜以后,他在温暖的草铺上醒来,旁边是火堆,围坐着剩下的九名战友,他们没有放弃他!这九名战友,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轮流掰开他的嘴巴,给他灌点汤水。
大家看见他醒过来,都激动地喊:“廖营长!”廖永和看到眼前的一幕,感动不已,眼泪不自觉地掉了出来。
但是他马上严厉地说:“你们怎么不去追赶部队?”他挣扎着,试图坐起来,可是一动就感觉到两只腿传来钻心的疼痛,重重地跌倒在草铺上,他知道了,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他恳求大家将他丢下,可是九个战友没有一个愿意丢下他,火娃子说:“我们抬着你,也要一道走!”胡传基安慰他说:“你不要悲观,会好起来的。”大家也都说道:“我们不可能扔下你不管!”
廖永和急了:“我们大家聚到一块,不就是为了追赶西区的道路吗?现在我动不了,难道大家都要在这等死吗?”大家都一声不吭,他一狠心:“火娃子!你到外面找块大石头,把我砸死吧。我不死,你们就不会走,这样,我会把大家都拖死的,我有罪啊!”
火娃子被这悲壮的气氛感染,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大家一个一个的也都垂下头,伤心地抹起了眼泪。
突然,廖永和下定了决心,使尽全身的力气向一边的大石头撞去,大家惊呆了,连忙一起抱住他,阻止了他。
大家看他已经铁了心,于是商量着,将唯一没有受伤的火娃子留下来照顾他,四散去寻找了许多兽骨兽皮放在山洞里,一个人拿出几把珍贵的青稞面留下,继续西行了。临走,大家都依依不舍,俯下身子去拥抱廖营长。其实,大家都清楚,这一去,就是永别。
相依为命
现在,山洞里就剩下廖永和和火娃子。廖永和现在骨瘦如柴,身体极度虚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又高烧不断。火娃子细心地照料着,廖营长身上长满了虱子,他就一直一直地捉出掐死,他每日为廖永和擦身,用开水沾着擦拭伤口。
火娃子无微不至地照料了四十多天,这时候冰雪消融了,大自然生机勃勃地冒出绿意,廖永和终于可以拄着棍子下地了。
有一天,火娃子在外出寻找兽骨时,远远地看到了一两个蒙古族的毡包,他很想上去讨要点粮食,但谁也不清楚会不会因此引来马家骑兵,于是按捺着心情,回到了山洞里。
这天,火娃子正在山洞里煮兽骨兽皮,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两个身着蒙古服饰的一男一女走进了山洞。是一位蒙古大娘江西力和她年轻的儿子尼玛,不远处就是他们部落的春牧之地,他们进来以后看清了廖永和和火娃子,轻声招呼:“他赛拜努。”
廖永和不懂得蒙古语,但能够感受到他们两人并没有恶意。第二天,他惊喜地发现,昨天的蒙古大娘和她的儿子带了十多斤小米、十多斤麦面、一斤多食盐再次拜访了山洞。
火娃子更是激动,当即就捞出正在煮的兽骨,向锅里加了小米麦面,两人狼吞虎咽,似乎就一瞬间,炊锅已经见底。吃饱了,人也有劲了,廖永和的伤一日日的见好,精神头也越来越足。
就在一个月后,他们的粮食即将吃完,江西力大妈带着儿子来看望,他们早就知道这是两个掉队的红军,所以送来粮面,帮助他们。江西力这次来,是为了劝说他们到她的蒙古包去养伤躲避。
廖永和感动地望着江西力,心里想着,绝不能给她们带去麻烦,多次婉拒了。直到江西力说:“春牧开始了,这一带的土匪也会多起来,住在洞里会很不安全。”触动了他的心,使他决定带着火娃子跟随江西力。
告别战友,成为奴隶
江西力将廖永和安置在毡包外的一个棚子里,却告诉他,要把火娃子送去她胞兄盐池部落头人那里,“如果你们两个人都住在我家,目标太大,风险太大。”
留在她家已是叨扰,怎可让她们也陷入危险的境地。廖永和不得不和火娃子分开,分别时,火娃子以泪洗面,连连说道:“大哥,大哥!你要来看我啊。”
廖永和也哽咽了,火娃子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啊!又正直,又细心,无微不至照料他,把他当亲生的大哥!他担忧地叮嘱道:“不管遇到多么大的困难,都要咬牙挺住!”
那之后,廖永和才明白过来,他和火娃子都是被当作廉价的奴隶被收留下来的。他的伤还没好全,就被江西力的丈夫指派放羊的任务。
骑不了马,又因为腿伤追不上牧羊,短短三天就跑丢了两只,气得江西力的丈夫抓起马鞭就向他抽来,力道大得出奇,没打几鞭,廖永和的内衣就染上了红色。
江西力听到响声,急忙过来阻止,她护着廖永和,责备丈夫道:“嘎娃的伤才好,你再把他打伤,造孽啊!”江西力丈夫却俨然一副奴隶主的派头,停下鞭打,却要廖永和下跪。
廖永和可以忍受鞭打,却决不能向一个恶人下跪,他誓死不从,又惹来鞭子,幸而此时,江西力的儿子尼玛也赶到,夺过父亲的鞭子,这场压迫才结束。
之后,江西力到棚子里为廖永和上药,心疼的放轻动作,为他送来米粥、丈夫旧了的蒙古大袍和靴子。廖永和要学蒙语,她就用有限的汉语,认真地比划着给廖永和讲解。
廖永和学得极快,不久后,一队马家骑兵气势汹汹地挨个搜查,每个人都会问询,一旦发现红军就要绞杀。江西力为他捏了一把汗,结果发现,廖永和竟然能够流利地用蒙语回答。自那之后,廖永和更加谨慎,渐渐仿佛成了一个真正的蒙古人。
这样每天为主人放羊牧马的奴隶生活,廖永和过了五年,每日与牧羊为伴,他也从一个满腔热血的红军战士,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汉子。这些年,江西力的丈夫是不是就要鞭打惩罚他,挨饿、挨打,他渐渐地意识到,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他要逃。
出逃的奴隶
有一天,廖永和惹怒了江西力的丈夫,被他关押了起来,准备送给马家骑兵。也许是上天都看不过去奴隶主的恶行,夜晚,哈萨克人袭击了这个部落。
有一家人的毛毡起火,江西力趁着乱,解开了廖永和的锁链,将儿子常骑的马儿交给他,还给了他一些盘缠和干粮,对他说:“嘎娃,我的孩子!离开苦海,去奔你的前程去吧!”
廖永和接过江西力的馈赠,直直地向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泪水流出眼眶,他最后向江西力道一声“保重”,就向夜色中奔去。经过了几天的跋涉,他在巴音河畔落了脚,筑了个窑洞以修靴子为生。
他改名叫黄永和,在这里一呆就是六年,在这里他还遇到了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格能,娶她做了妻子,生下了三个孩子。仿佛忘记了自己曾经征战沙场的记忆。
但在得到了西宁解放的消息后,他激动的心情和当机立断的行动,都在告诉我们,他不仅没有忘记,反而时时牵挂着党中央,时时准备着为党中央献身!
回到共产党
待廖永和将自己的经历悉数道来后,青海省军政委主任廖汉生被深深地打动了,尤其是廖永和还一口气报出了当年红三十军八十九师三六八团军、师、团长的名字,其中有许多都是廖汉生熟悉的。
于是深受感动的廖汉生安排省民族部部长周仁山将廖永和送入青年干部培训班,重新吸收廖永和老战士入党。等培训班结业以后,更是安排他做了德令哈区区长。
年,中共都兰县委和县政府正式挂牌后,廖永和出任了都兰县德令哈区委第一书记兼区长,后来省亲返乡回到哈令德后,又被调任都兰县委常委、农牧部部长,在他自请离职时,更是官至县长。
党中央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优秀的红军战士,廖永和应该是所有共产党人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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